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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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節高中數學課過得異常難熬，林夏陽盯著課本上的字，感覺世界都在旋轉。
期間宋雨揚還傳了一次紙條，林夏陽收了紙條不再寫字，權當提醒他們兩個不要輕舉妄動了。
宋雨揚沒領略到林夏陽的意思，還拿手去拉林夏陽的衣服。
林夏陽想了想，還是拿出紙條看了一眼。
宋雨揚這樣寫到：“外面開始下雨了，感覺有些奇怪，好像有什麽在外面飛。”
林夏陽偷偷擡頭往窗外看去，外面沒下雨，倒是刮了一陣風。
來時林夏陽看到的那棵樹就在窗外，它沒有綠葉卻生得格外高大。風一吹過，整棵樹都在搖擺，那些半死不活的蛾子正在展翅，仿佛即將脫離這棵樹飛起來。
正當這陣風停住了，林夏陽用心去看這個樹的樹頂，從這裏的角度，他發現在樹的隱隱約約的藏著些什麽。他凝神去看，突然，一個巨大的黑影從窗外掠過。
林夏陽下意識咬住後槽牙，讓自己不要叫出聲。
它飛得太快了，像是一只成人大小的蝙蝠，也像是瘦成皮包骨頭的人類從樹上掉下來。它一會兒就沒了蹤跡，以至於林夏陽都沒有看清楚。
一直到這個時候，林夏陽才真正意識到秦安歌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等下了上午的課，中午是吃飯的時間，但不知道為什麽，沒有一個人起身去食堂，包括坐在秦安歌前面的克裏斯。
林夏陽硬著頭皮叫上三個隊友往廁所去，他迫不及待想要和秦安歌交流一下他們眼中不同世界。宋雨揚和王航也是這個打算，他們四個一起走。
教學樓的廁所在樓梯拐角的地方，這層樓下了課就變得很吵，雖然沒什麽人，沿途經過隔壁的幾個教室，能很清晰的聽到人們的對話聲。
廁所裏一個人也沒有，廁所的管道系統依舊很舊了，不是會有抽水的聲音。
在這樣的噪音下，交流顯得有那麽一點點的安心。
林夏陽第一個說話，他問秦安歌：“來的時候，就是在倉庫前，你叫女教師快一點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女教師變成奇怪的生物……就是特別高瘦扁平，就像是紙片人一樣，就連臉上的五官都變成畫上去的了。”
秦安歌搖搖頭：“沒有，我只看到她一直看著你，你不知道為什麽仰著頭。”
“我聽見有鐘聲，以為是上課的鈴聲，就想早點進入任務。後來才發現學校沒有鐘樓，也不知道這聲音從哪傳來了。”
宋雨揚和王航對視了兩眼，宋雨揚顫抖著聲音說：“不是，我……我當時有看見在林夏陽的背後出現了一個模模糊糊的黑影捂住了他的眼睛和耳朵。但只有一瞬間就立刻消失了，我還以為是自己看錯，後面就沒敢說話。”
王航沈默了一會兒才說：“我走在最前面，什麽也沒看見。”
“不！”宋雨揚尖叫道：“走在最前面的是秦安歌，你在說什麽？！”
王航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明明是我，我平時走路一向很快，平時做模擬訓練，我都是探路的那個。”
林夏陽是現在四個人裏面最害怕的，他記得分明，自己就跟在女教師的後面：“我記得當時看到秦安歌是從我後面走上來的，一直走到女教師那邊。”
三個人都不再說話，把目光投向秦安歌。
秦安歌皺著眉，想了想說：“不是很重要的事，我早忘了。”
林夏陽心神不寧，是他想岔了，既然每個人看到的世界都不太一樣，那麽顯然就是從一開始便是如此，而不是等進了這棟教學樓才開始的。
因為女教師的事情，林夏陽感覺自己身上凝聚了整個副本的惡意，如果怪物會寫名單，那他林夏陽顯然是必殺名單上的第一人。
他草草的聽秦安歌說他在教室裏看到的景象，這點林夏陽和宋雨揚、王航兩個倒是沒什麽大的差別。看到他倆也一副背後生風的膽戰模樣，林夏陽不僅得到了心理平衡，還有了那麽一丁點前輩的感覺。不過也就一丁點，因為很快王航就指著從走廊處可以看到的那棵怪異的樹，沈著臉說。
王航說：“你們看到的這棵樹是長滿奇怪的蟲子嗎？”
宋雨揚和林夏陽點點頭，秦安歌不說話。
王航的臉上更難看了：“我看見的樹倒是普通的樹……但是上面站著人，穿著校服，像是學生。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我感覺有點害怕，就沒再看了。”……
交流完後，林夏陽一點都沒了想回教室的心思，他感覺自己就是坐在怪獸窩裏面。
回去的時候，林夏陽破天荒地頭一次希望自己能粘在秦安歌身上，活人的感覺總是能特別讓人安心的。他琢磨著自己能不能抱住秦安歌的手，才湊過去拉住秦安歌的手，被秦安歌觸電似的躲掉了。
小氣鬼。
教室裏很吵鬧，秦安歌膽子大，這次是真的他走在最前面開了門。
林夏陽跟在後面，站在門口先試探性的往裏面看了一眼，就這麽一眼，他呼吸都凝固住了，握緊拳頭，下意識就要使用異能。
教室裏空蕩蕩，除了秦安歌，一個人也沒有，就連克裏斯也消失了，講臺上放著收音機。
林夏陽聽到的聲音就是從收音機裏出來的。
這些對話因為有嘈雜的笑聲而有些不清晰，但就在林夏陽將視線對上那臺收音機的時候，這些笑聲停止了。
幾個孩子般的聲音在一句一句地對唱：
“……嘶、嘶，這只兔子沒有了皮，為什麽它還活著？為什麽？”
“蜥蜴沒有了眼睛，為什麽它還活著？為什麽？”
“……”
“艾莎沒有了她的肝，為什麽她還活著？為什麽？”
“瑞斯沒有了他的腎，為什麽他還活著？為什麽？”
“凱莉沒有了她的胃，為什麽她還活著？為什麽？”
“傑克沒有了他的心，為什麽他還活著？為什麽？”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孩子們天真的笑聲響起。
“嘶、嘶……”
接著是一長串無法辨別的電流。
林夏陽直挺挺地往前走了兩步，他握住秦安歌的手，這次秦安歌躲也沒用。
秦安歌沒說什麽，他也看著講臺下只剩下的課桌。
接著，在眨眼的下一秒，林夏陽在教室裏重新看到了剛剛失蹤的眾人。
身體都是完好的，他們站在各自的書桌旁，胸口貼著寫了阿拉伯數字的標簽，眼神不善地盯著他們四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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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宋雨揚還傳了一次紙條，林夏陽收了紙條不再寫字，權當提醒他們兩個不要輕舉妄動了。
宋雨揚沒領略到林夏陽的意思，還拿手去拉林夏陽的衣服。
林夏陽想了想，還是拿出紙條看了一眼。
宋雨揚這樣寫到：“外面開始下雨了，感覺有些奇怪，好像有什麽在外面飛。”
林夏陽偷偷擡頭往窗外看去，外面沒下雨，倒是刮了一陣風。
來時林夏陽看到的那棵樹就在窗外，它沒有綠葉卻生得格外高大。風一吹過，整棵樹都在搖擺，那些半死不活的蛾子正在展翅，仿佛即將脫離這棵樹飛起來。
正當這陣風停住了，林夏陽用心去看這個樹的樹頂，從這裏的角度，他發現在樹的隱隱約約的藏著些什麽。他凝神去看，突然，一個巨大的黑影從窗外掠過。
林夏陽下意識咬住後槽牙，讓自己不要叫出聲。
它飛得太快了，像是一只成人大小的蝙蝠，也像是瘦成皮包骨頭的人類從樹上掉下來。它一會兒就沒了蹤跡，以至於林夏陽都沒有看清楚。
一直到這個時候，林夏陽才真正意識到秦安歌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等下了上午的課，中午是吃飯的時間，但不知道為什麽，沒有一個人起身去食堂，包括坐在秦安歌前面的克裏斯。
林夏陽硬著頭皮叫上三個隊友往廁所去，他迫不及待想要和秦安歌交流一下他們眼中不同世界。宋雨揚和王航也是這個打算，他們四個一起走。
教學樓的廁所在樓梯拐角的地方，這層樓下了課就變得很吵，雖然沒什麽人，沿途經過隔壁的幾個教室，能很清晰的聽到人們的對話聲。
廁所裏一個人也沒有，廁所的管道系統依舊很舊了，不是會有抽水的聲音。
在這樣的噪音下，交流顯得有那麽一點點的安心。
林夏陽第一個說話，他問秦安歌：“來的時候，就是在倉庫前，你叫女教師快一點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女教師變成奇怪的生物……就是特別高瘦扁平，就像是紙片人一樣，就連臉上的五官都變成畫上去的了。”
秦安歌搖搖頭：“沒有，我只看到她一直看著你，你不知道為什麽仰著頭。”
“我聽見有鐘聲，以為是上課的鈴聲，就想早點進入任務。後來才發現學校沒有鐘樓，也不知道這聲音從哪傳來了。”
宋雨揚和王航對視了兩眼，宋雨揚顫抖著聲音說：“不是，我……我當時有看見在林夏陽的背後出現了一個模模糊糊的黑影捂住了他的眼睛和耳朵。但只有一瞬間就立刻消失了，我還以為是自己看錯，後面就沒敢說話。”
王航沈默了一會兒才說：“我走在最前面，什麽也沒看見。”
“不！”宋雨揚尖叫道：“走在最前面的是秦安歌，你在說什麽？！”
王航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明明是我，我平時走路一向很快，平時做模擬訓練，我都是探路的那個。”
林夏陽是現在四個人裏面最害怕的，他記得分明，自己就跟在女教師的後面：“我記得當時看到秦安歌是從我後面走上來的，一直走到女教師那邊。”
三個人都不再說話，把目光投向秦安歌。
秦安歌皺著眉，想了想說：“不是很重要的事，我早忘了。”
林夏陽心神不寧，是他想岔了，既然每個人看到的世界都不太一樣，那麽顯然就是從一開始便是如此，而不是等進了這棟教學樓才開始的。
因為女教師的事情，林夏陽感覺自己身上凝聚了整個副本的惡意，如果怪物會寫名單，那他林夏陽顯然是必殺名單上的第一人。
他草草的聽秦安歌說他在教室裏看到的景象，這點林夏陽和宋雨揚、王航兩個倒是沒什麽大的差別。看到他倆也一副背後生風的膽戰模樣，林夏陽不僅得到了心理平衡，還有了那麽一丁點前輩的感覺。不過也就一丁點，因為很快王航就指著從走廊處可以看到的那棵怪異的樹，沈著臉說。
王航說：“你們看到的這棵樹是長滿奇怪的蟲子嗎？”
宋雨揚和林夏陽點點頭，秦安歌不說話。
王航的臉上更難看了：“我看見的樹倒是普通的樹……但是上面站著人，穿著校服，像是學生。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我感覺有點害怕，就沒再看了。”……
交流完後，林夏陽一點都沒了想回教室的心思，他感覺自己就是坐在怪獸窩裏面。
回去的時候，林夏陽破天荒地頭一次希望自己能粘在秦安歌身上，活人的感覺總是能特別讓人安心的。他琢磨著自己能不能抱住秦安歌的手，才湊過去拉住秦安歌的手，被秦安歌觸電似的躲掉了。
小氣鬼。
教室裏很吵鬧，秦安歌膽子大，這次是真的他走在最前面開了門。
林夏陽跟在後面，站在門口先試探性的往裏面看了一眼，就這麽一眼，他呼吸都凝固住了，握緊拳頭，下意識就要使用異能。
教室裏空蕩蕩，除了秦安歌，一個人也沒有，就連克裏斯也消失了，講臺上放著收音機。
林夏陽聽到的聲音就是從收音機裏出來的。
這些對話因為有嘈雜的笑聲而有些不清晰，但就在林夏陽將視線對上那臺收音機的時候，這些笑聲停止了。
幾個孩子般的聲音在一句一句地對唱：
“……嘶、嘶，這只兔子沒有了皮，為什麽它還活著？為什麽？”
“蜥蜴沒有了眼睛，為什麽它還活著？為什麽？”
“……”
“艾莎沒有了她的肝，為什麽她還活著？為什麽？”
“瑞斯沒有了他的腎，為什麽他還活著？為什麽？”
“凱莉沒有了她的胃，為什麽她還活著？為什麽？”
“傑克沒有了他的心，為什麽他還活著？為什麽？”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孩子們天真的笑聲響起。
“嘶、嘶……”
接著是一長串無法辨別的電流。
林夏陽直挺挺地往前走了兩步，他握住秦安歌的手，這次秦安歌躲也沒用。
秦安歌沒說什麽，他也看著講臺下只剩下的課桌。
接著，在眨眼的下一秒，林夏陽在教室裏重新看到了剛剛失蹤的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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